桃树湾的盛则炉是烈士,但是老妈传讲他牺牲的前因后果,听了让人毛骨悚然。盛则炉是浙南游击队员,配备有手枪。他在岭窟岙头看见乐清担盐客,就认定他是国民党特务。担盐客说,皇天作证啊,我只是一个乐清担盐客,上有老,下有小,都等着我卖了这担盐回家。则炉二话不说,一枪把那个担盐客打翻在地。那个担盐客倒地以前,双眼直钩钩的看着盛则炉,则炉有补了一枪。
盛则炉把那个担盐客打死后,继续往乐清方向走。老妈说,他就被那个担盐客的鬼魂"魔牢"了。走到新庵,迎面碰到一些人慌慌张张往回跑,他打听到国民党部队往这个方向开,要是他脑子清醒,这时应该回头,或者到山上躲一下。但是他一直往东,在三条岭脚看到岗哨,正在检查过往行人。他反而跟哨兵说,这些农夫,有什么好搜的?于是哨兵放开那个农夫,过来搜他的身,搜出了那把手枪。于是,盛则炉被一路押到罗家陇村,经过桃树湾,盛则炉的母亲和妻子得知消息,已经在那里呼天抢地,叫着皇天三宝。国民党的军人听到哭声,就问:下面怎么回事?盛则炉就说:那是老妊客吵架。盛则炉在罗家陇受尽了老虎凳、十指化签、辣椒水等等酷刑。但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乐清人。于是他被押到乐清,但一路问下来,那地没有这个人,他就被枪毙在那个地方了。老妈的意思,不仅有现世报,而且现世报就在眼前。
以前,有一个"打办",可能是"打击走私办公室"或者"打击走资派办公室"什么的简称。鹤盛乡山上村的周仁原和桃树湾的盛则云是打办成员。当时,人们都到岩坦背树,就是一些木料,建房子用的柱子、椽、地板、板壁等。从岩坦背到乐清卖钱。他们不敢走大路,就从山上村、桃树湾走小路。有一次,盛则云在三叉路口等到一个乐清人,背着一捆椽,他拿起棒柱(类似拐杖,用于挑担时换肩休息,打架时用作武器)猛击那背树客的脚筋,把他打倒在地,没收了他的那捆椽。还有一次,一个背树客跳进下曹塘,他不敢进去,就拿起石块砸,把那人砸得头破血流;没收的木料也有上交到乡政府,但大多归自己建房子用。
乐清人恨之如骨,发誓与他不共戴天。有一次,盛则云的弟弟盛则连从芙蓉回来,路上被那些乐清人看到,就一路跟到三条岭头,最后盛则连在一个路亭坐下,那些人也面对面的坐下,仔细看后,知道认错人了。还有一次盛则云与村子里的人去乐清附近的庐山村,被发现了,门外鬼鬼祟祟的埋伏了十几个人,说盛则云今天有来无回。盛则云在那家主人的帮助下,从后门逃走。
二三十年过去了,人们也许已经渐渐的淡忘了那个年代的冤仇。盛则云后来住到乐清柳市。一天,他女儿叫他回家吃饭,天下大雨,他匆匆忙忙过街,没有注意过往车辆,就被撞倒在地,躺在马路当中,后面一辆车没看到有人躺在马路当中,不见车速,从他身上开过,连肠子都碾出来了。旁边一个妇女正看着呢,对那司机说,压死人了,赶快开车走人。于是,两司机都开车走了,死无对证。他的死也许只是简单的车祸,但是谁知道呢,乐清人也许发过誓,一直在监视着他的行踪。
如果盛则云的"报应"只是偶然,那么听了有关山上村周仁原的故事,即使你的信念再鉴定,你也不得不开始有点怀疑起自己,难道老妈说的话也许有道理的?周仁原两个儿子,一个在鹤盛中学读书,游泳时淹死了。另一个外出打工,开出租车被人杀害了。具体经过不清楚,但是山上村的人在背后都在笑周仁原,说是做人不好的报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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